老歌
条评论归乡的路总觉得很漫长,离家的路却感到很短暂。不知不觉中已经坐在了这间无比熟悉但并不是家的屋子里,可能会有些许亲切,但远不能温暖到让我心甘情愿乐在其中。一路上的景色会由熟悉变为陌生,然后回到熟悉,但心情的变化并不会起落,而是一路单调递减的。西直门的扶梯上,我看着窗外说:“你看这景物变得越来越熟悉了。”李杨说:“也越来越厌恶了。”让我有点惊讶,但这样的心情——我们——都能体会罢。
我们都喜欢聊聊过去的事,聊到快乐的回忆时面带微笑,享受而怀念;聊到不好的经历时也已然释怀,互相开导各自的纠结。这像是晚年的生活了。我们也爱上了唱一些老歌,比自己岁数都大的,旋律响起时竟会如老友重逢般感动,然而从前并没有爱上过它们,我也不知道这样突然的共鸣从何而来。多数沉浸于过往而很少会谈到未来,是因为我们看不到未来么?其实在叙旧叙到相顾无言时,我们也会玩笑着设想以后的乌托邦,那是如此美好的理想。即使生活在现实中,但我们很有默契地不去说远虑近忧,只晓得先踏实赶路。原来心底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真。也许有一天,遥远的未来在我们的脑海中就化作了对那一个岛的想象。
我希望,我们的生活——不论过去现在与未来——能像一杯酒,像一首老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