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1年7月2日,大三结束后的暑假,回到家刚好1个星期。难得能这么早地回一次家,全得益于寒假未归积攒下来的思乡情绪,以及归心似箭所引起的迅速行动。若是在高中,三年过去,意味着一切结束;而现在,三年过去了,竟浑浑噩噩毫无感觉——这麻木的大学生活让我的感情也变得如此迟钝。

在家的几天里,吃遍了久违的食物,逛完了熟悉的街道。二中的校园内,高考的硝烟刚刚散去,高二的学生在匆忙中被推到了高三,在懵懂中开始了自己忙碌又幸福的最后一年。又见到了老魏的黑兰州,却是在一天也没呆过的“砺志楼”,转眼间,他的学生又快走到了我们曾经到过的最终点。

在毕业后至今的很长一段时间内,我都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合适的时间,在正确的地点,让我的16—18岁过得如此精彩,无悔无怨。然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,兀自回忆起充满乐趣和感动的那几年。

那几年,我总是早晨在朦胧中很早骑车到学校,然后在早读前安睡不醒,直到下课铃响。

那几年,我们在奢侈的半小时早餐时间中或是昏昏欲睡,或是东拉西扯,或是游手好闲。

那几年,我们在晚上回家的路上划拳,招摇过市,愈发熟练。

那几年,我们的两届足球赛都在寒冷的冬季,都莫名其妙地止步于淘汰赛第一轮,如今脑海中记忆犹鲜。

那几年,我们爱上了打乒乓球,也有人热衷于打篮球,但不管怎样,宝贵的时间总是能被我们挤出很多,玩到痛快。

那几年,我们在地理课心安理得地回家,然后一起受到振奋人心的训斥,嬉笑怒骂。

那几年,我们模仿签名,伪造假条,后虽败露,不亦乐乎。

那几年,我们骗人叫爹,绞尽脑汁,用尽花样,屡试不爽。

那几年,我们吹飞镖等各种不明物体,令人作呕,影响恶劣,人人喊打。

那几年,我们聚餐然后K歌,醉生梦死,鬼哭狼嚎;那几年,我们聚餐然后CS,枪林弹雨,大呼小叫。

那几年,我们有做不完的小卷子,有厚墩墩的《导与练》,有郑登基酒醉时的风采,有施晓红令人胆寒的“后面,后面……”

那几年,我们总是期待和叫嚣着所谓“大假”,然后在转瞬即逝的两天后开始新一轮的期待和叫嚣。

那几年,我们在正月十五上晚自习,听楼道中炮响,故作镇定,起哄尖叫。

那几年,我们趴在窗台,眺望楼下的上杆岭,紧张的学习之余,平添乐趣。

那几年,我们的衬衣扣子总是至多扣两颗,迎风飘扬,一览无遗。 那几年,我们比赛吃牛肉面,在习惯了满嘴起泡后心满意足,不知天高地厚。

那几年,我们在教室后赢游戏牌,童心未泯,返朴归真,令人捧腹,意趣盎然。

那几年,我们一起度过未经分别和重组的三年,我们一起憧憬明天。

那几年,我们都觉得人生无味,度日如年,而如今一眨眼又过去了三年。

那几年,我们都盼着结束和解脱,而如今在新的囚笼中,也学会了宠辱不惊,逆来顺受。

那几年,2005—2008年,短暂又漫长的三年,努力而放荡的三年;弥足珍贵的三年,永生难忘的三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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